31/01/2012 14:21
第32屆耕莘文學獎散文類佳作作品─許繽方〈那些女人的指節〉
淺灰上衣、深灰長褲,長髮者一律用黑色髮束紮成包頭,這制服猶如尼姑庵裡的女僧眾,顯得一身灰頭土臉沒朝氣,更衣室裡阿姨們的交談聲沸沸揚揚,今天是假日肯定又是13間,真是累啊! 阿姨們魚貫地步出更衣室往各自的樓層走去。 每日更衣室裡會有不同的話題,有關工作上的、人事上的,我一向靜默以對,這工作我只當是過渡期休息,不曾用心,同事常懷疑我是腦筋有問題才會做這工作,還說做久了是會變笨的,我聽了也只是笑笑,這工作也只是勞力上的疲累不需費心思,我其實已無所謂了! ...
|
31/01/2012 14:20
第32屆耕莘文學獎散文類佳作作品─黃文俊〈藥罐子〉
那是最美也最殘酷的日子。 身體的其他器官總比鼻子先醒,肺痛像是毫不猶疑的腳步在鐵軌旁轟隆靠站。腥黏的唾液在喉頭哽住,摻著青黃和血絲,張嘴的時候總以為自己在喚叫什麼,也許真的有,但那也是無意識的。桌上的筆電仍處於待機狀態,嗡嗡地運轉著像蚊蠅的拍翅揮過我的耳。 在這個房間有許多聲音,呼吸聲、咳痰聲,隱約地還可以聽見隔鄰母子的吵鬧,各執一辭,每晚一次。 ...
|
31/01/2012 14:17
第32屆耕莘文學獎散文類佳作作品─翁士行〈守護〉
二十餘年前,我的家在愛荷華大學有眷學生宿舍區裡,那是間位於一樓的公寓,一房一廳,溫馨無比,是我們一家在異鄉相依偎的小窩。屋外是共用庭院,我常透過窗,欣賞著庭院裡四季分明的景色,或是屬於大自然的訪客。模樣滑稽逗人愛的土撥鼠是常客,花色絕不重複的野兔也不少見。 一九八九年元月,我在愛城的第五個冬季,一個酷冷的夜裡,透過同樣的窗,艾德看到的,卻非比尋常。 那一夜,窗外正飄著雪,氣溫約攝氏零下二十度。庭院裡,柔弱的樹枝悄然殞落。孩子愛待上半天的沙坑,被白雪覆蓋,沙坑夢工廠暫時歇業中。連我也愛盪的鞦韆,校方早已將坐墊部分豎著收起來,鐵鍊則被封在冰裡……。此時此刻,一切脫不了身的,似乎只得持續的凝結著。 ...
|
31/01/2012 14:14
第32屆耕莘文學獎散文類佳作作品─寶援〈母親的名〉
評審評語: ...
|
31/01/2012 10:17
第32屆耕莘文學獎散文類首獎作品─涂沛宗〈編造的童年〉
每一次,當我望著空白的稿紙腸枯思竭,總會想起父親的臉,想起一個仰頭凝視的角度。 那時,父親的頭髮還很黑很茂密,母親依然每天穿戴很多配飾,而我要兩隻手合力才能捧起一本書。那時,我們全家都還很年輕。 情況通常如此:吃過晚飯,洗好澡,完成一日作業之後,我非得央求母親為我講一則故事才肯安靜入睡。最常選的故事書係漢聲出版社的《中國童話‧12月的故事》,經過一天工作和家務的侵襲,母親仍會勉力打起精神,傾其所能地變換各種腔調,一邊指著設色精美的插圖,一邊耐心絮說故事。說節慶的故事時歡欣昂揚,講冬天的故事尾音危顫不止,仙女沐浴時叮鈴叮鈴好不清脆,遇宵小潛行又氣若懸絲令人心神緊繃;媒婆一出場,則突然搖擺肩膀捏起嗓子,自己加油添醋幾句恭維話語,怨偶仇人都被吹捧成佳偶天成。在抑揚頓挫的聲線裡,我常側望著母親的唇望得出神,覺得那是一扇沒有界線沒有終點的門,又像一種美麗的舞蹈,怎麼看都不膩。 ...
|
31/01/2012 10:15
第32屆耕莘文學獎小說類佳作作品─芮亞〈讓她變成一隻魚吧〉
讓她變成一隻魚吧。 每次痛苦到要滅頂的時候,舒殷都躲到浴室,替自己調一缸溫度適中的熱水,然後赤裸的浸泡著,像海草一樣放鬆自己,停止呼吸的隱身於熱水中,任由眼淚融入水中。 變成魚吧。 ...
|
31/01/2012 10:13
第32屆耕莘文學獎小說類佳作作品─涂沛宗〈豢養氣味〉
「好了沒?」 「快好了啦。」 「能不能快點,我快忍不住了……」 ...
|
31/01/2012 10:08
第32屆耕莘文學獎小說類佳作作品─杞人〈恰恰〉
像一尊仰姿瓷器娃娃,靜雲停在大樓前久久不動。 紛亂五彩中,黃色招牌映入眼眸:「夢的舞蹈教室」。但注視越久,那黃色的「夢」彷彿就要從她眼中將前進的勇氣抽走。趕緊將視線拉回地面大門,使勁緊握提袋把手,鼻孔裡噴出遺忘吐出的空氣。
有人拍她肩膀:「嗨,妳來了啊?」 ...
|
31/01/2012 10:06
第32屆耕莘文學獎小說類優選作品─若木〈礦坑口〉(續)
媽媽開始注意到阿藏,她問:「阿藏到底是誰?晚上是不是都偷偷跟你在說話,他有沒有回家?他現在在哪裡?」我想跟媽媽說,阿藏從來都不說話,都是我在說,他不用說我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。他笑就是開心,他哭就是難過,他不說話就代表他真的不想說話。但是媽媽一直問一直問,我沒有機會講,她都不聽我說,還說要帶我去看醫生。 阿藏坐在旁邊窗框旁看著我,調皮的吐了吐舌頭。我看著他旁邊的窗戶,分心了,窗外隱隱約約有隻巴掌大的黑色鳳蝶飛過,我說:「媽媽,妳看,有一隻好大的蝴蝶。」但是她卻哭了。阿藏低著頭,他也哭了,他終於跟我說話了:「晚上我要告訴你一個祕密,不要跟別人說。」 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們都哭了,媽別哭,阿藏別哭。我也好想哭。 ...
|
31/01/2012 10:04
第32屆耕莘文學獎小說類優選作品─若木〈礦坑口〉
沒有人知道阿藏去哪裡了,只有我,唯一的目擊者,但是我始終什麼也沒說。阿藏像是一縷輕煙一樣,風一吹,散佚在胡亂生長的鮮紅朱槿叢間,似乎也沒有人在意,沒有大規模搜索,沒有封山,沒有大批居民圍觀的大聲嚷嚷。 他只是躲進了那個安靜、充滿回音的礦坑口。我絕對不會說出他消失在哪裡,即便我比誰都需要他。 * ...
|
|